仪征城随想

仪征城随想
姚大鹏

城市是一颗老柳树
生于海岸边
长于江岸边
老树新枝上
年轮跟着树身长

长出了化纤城 汽车城 工业园……
长出了一树飘逸的绿衣君
汽车拐上了路
仿佛漫在画里
加蜂蜜喷绘的城环路
吸引着蚂蚁长龙
沿着年轮爬行

蚂蚁爬完一圈
太阳还没有当顶
汽车离起点站有点远
太阳款款西斜
原来年轮比树长得快
一下子长到树围皮外
变成了一根又粗又大的光带

把小小的老城藏了起来
然而新城更是一根主杆
她更注满了活的灵魂
她的生命力 就是
更加适应各种恶劣的环境
并继续挣扎着生长
于是光带又还原成年轮

这里有大海的宽宏
这里有春雨的润泽
这里有暖阳的亲昵
这里有江南岸的春风
这里的汽车生态新城
和世界园艺博览会
明天将给你呈现最美的风景

恍惚间我枉然期待
江水浪来浪打浪
扬柳依依胜江南
小城从千年的沧桑里出来
新楼盘的节奏呼之欲出
清晨有一千只白鸽在蓝天上飞
群众健身舞象大年晚夜的鞭炮
响遍了城市各个大小广场

小城近水 也亲水
一生与水结缘
她象潜在水底的一枚海螺
斑斓的螺旋纹
流满了晶亮的躯壳
躯壳外 又一片浪花
新旳地平线
最热的生态之门
扬州世界园艺慱览会

大地是一块画布
她象画在布上的一只蝴蝶
左一圈 右一圈
翅膀还在颤栗
老街和新街相叠
而深藏的大码头
使人常常想起
与发达水运有关的记忆

象蜘蛛网一样发达的路
成就着蚂蚁的队列
空前的庞大
十字路口过车难 过人也难
未必坐车就比走路更气派
是怕无聊的手挥一挥
会游开去 会飞起来

时间洄游在
车潮的漩涡里象一条条
走头无路的盲鱼
拥堵在十字路口
指示灯仿佛己失控
民警忙着挥手
更听海螺声呜呜然
如号角吹动了
各路车道 人行道 机动道

这是汽车交易中心
这是汽车展示大厅
这是客户接待室
这是品牌新车总库
这是出口通道
让你一抬头
就从无数亲切的面孔
认出手拿订单的小姐来…………

十年前这里还是
一个个坑洞
一堆堆砖瓦
一摞摞预制件
一团团绞缠着的电缆
一层层在空中交叉旋转的钢架…………
汽车城就装在工程师的头脑中
就捏在工人们的双手里
就藏在蓝图的线条之间
就竖在没有剪断的红丝绸后面

那时老城区
鼓楼街依旧
鼓楼河水臭
河边摆书摊的依在
卖蒸饭的小推车依旧
在弯曲的小巷里榣晃
鼓楼河上养魚鹰的老人
还在夕阳中撒网
这就是老城史 很平凡

当一条新街
荡起它市场的新潮
物价也如皮下脂肪
偷偷滋长
使持家的少妇发愁
却又因低于相邻的城市
而让她们满足

来这里的巨商
都喜欢与房地产结缘
造房就象突起的造山运动
塔吊一夜间林立如峰
于是新市长到工地视察前
总是系好安全帽的结
一只蝴蝶绕着
高高的塔吊轻飞
做潇洒的滑翔姿势
成为多少人一生不会遗忘的高度
那个高度
——腾飞的汽车新城